赵双朝
元宵节,我回了趟老家。为了省去收拾屋子的麻烦,晚上,我便睡在母亲的卧室。看到母亲已铺好床铺,我和母亲一人一头躺床。母亲熄了灯后,主动与我拉起家常来。
母亲说,我参军出门已三十多年了,第一次与她睡在一起。母亲说我每次回家见到我很高兴,而我每次离开家时,心里总有不舍。听到这些,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母亲说,一个亲戚家儿子还没对象,让我帮忙留意物色。一个亲戚家去年苹果卖了个好价钱,光苹果一项收入就有六七万元。母亲说村里一个邻居家儿子研究生毕业了成为大律师,在外省省会城市买了几套房,把他父母很早就接过去在那边享福了。
母亲说,我们四个兄弟姐妹都很有出息,晚辈们也都上进,说我姐姐家、哥哥家的两个外甥和侄子都是军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有了房子,有了小车,幸福美满生活过得滋滋有味。说我家儿子一毕业就招录为公务员,是个上进勤奋的后起之秀。说弟弟家两个侄女都很聪慧上进,在学业上正在爬坡过坎,相信她们两个都有好前程。
母亲还说,春节期间去了四舅爷家。四舅爷今年87岁,精神状态很好,就是听力差些。说去了舅舅家,舅舅、舅母这些年同甘共苦勤俭持家,以养殖和种植为主,经济收入连年攀升。说去了姑妈家,姑妈今年87岁了,身体状况还行,大表哥、表嫂是个大孝子,这么多年悉心照顾,让姑妈晚年生活快乐幸福。说去了邻村姑父家,姑父动了手术,身体状态远不如以前。说去同村二姑家,二姑与她同岁,身体一直瘦弱,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说去了同村姨家,姨夫和姨今年70多岁了,性格开朗,身体健康,表弟表妹三个小家庭,或在西安,或在宝鸡,或在村里,子女有出息,工作有成绩,家庭很幸福。
母亲说,我们赵家在村里是个独姓独户家族,但我们老赵家这几代人在村里口碑很好。母亲说她在村里经常会听到夸奖我们老赵家的话语,最多的一句就是老赵家以军人和教师为主,是个受人尊敬的能文能武的优秀大家庭。母亲说到这里,我感受到了母亲由衷的欣慰和自豪。
就这样母亲说一句,我应一句,不知不觉与母亲聊到凌晨两点多。与母亲深夜长谈是第一次,真没想到母亲80多岁了,思维敏捷,善谈健谈,对每个亲戚、对每个邻居、对每个熟悉的人,总是怀有爱心善心感恩心,不由得更加对母亲肃然起敬。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返回杨凌时,母亲送我到车前,叮咛我路上慢行,到后打电话。车开动了,我从后视镜看到,母亲一直站在原地向我不停招手,车子缓缓前行,渐行渐远,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母亲的唠叨、母亲的教导、母亲的期翼永驻心间。
母爱伟大,血浓于水。返回途中,我暗暗下定决心,假期周末要挤出时间,常回家看看,多陪陪母亲,多听听母亲的唠叨。听母亲的这些唠叨,其实就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
母亲的唠叨,常听常新,百听不厌,受益匪浅,催人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