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岳峰
编者按:随着我国老龄化的不断加剧,养老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新时期,老年人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养老方式,既能保证自己的尊严和自由,又能获得适当的照顾和关爱?年轻人应该如何对待老人的赡养问题?今天,“稷园副刊”特别推出的《养老奇遇》这篇文章,贴近现实,真情感人,扣人心弦,发人深思。由于版面所限,本报将分四期连续刊发。敬请关注。
冬天的早晨,尽管有点冷,但是,郝二照常按时起床,因为他和老大哥郝大(关中方言“duo多”)有个约定,他们每天早上先去村外的大路上散散步,然后到村文化广场打太极拳。于是他洗漱完后,就挎上他心爱的宝剑——“太极剑”,出门约他的老大哥郝大去了。郝二住村南头,郝大住村北头。。
郝二来到了大哥的家门口,发现其大门紧闭,门口的房子灯光没有亮,他心里觉得有点反常。因为平时这个时间点,郝大早就身挎“宝剑”在门口等着他呢。他很纳闷,是不是老哥睡过头了,于是他用手重重地叩着大铁门上金色拉环,半天没有反应。他又敲着门房窗框,依然没有反应。他又拨打对方的电话,好久没有接应,他更觉蹊跷,难道老哥......?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袭上他的心头,于是他急忙用老哥以前给他的应急钥匙打开大门,快速的走进院子。
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郝大哥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身挎“宝剑”却倒躺在房门口的地面上,额头上已经碰破了,鼻孔流出了许多鲜血,吓得郝二大惊失色,不知所措。他急忙跪下,抱住大哥呼喊着“哥---!哥---!”没有应答。他摸了摸身体已经是冰凉的,他又用手试了试鼻孔,已经没有气息。他于是又急忙给本村的村医打电话催他赶快过来看看。村医很快来了,给郝大摸了摸脉,已经没有脉动了,翻了翻眼睛瞳孔已经放大,村医摇了摇头,叹息道“是突发性脑溢血,人已经走了。”
郝二一下子怔了,他痛声大哭“啊!呜!.......我的老哥呀,你咋就不说一声,这么狠心的丢下兄弟我呀!......”村医连忙说:“老人虽然走的突然,但是他这样也不受罪,有的人得脑溢血或者脑梗,虽然活着,躺在炕上,连累家人,自己痛苦,那才是受大罪呢”。郝二在村医的安慰下才恢复了理智,他用袖头拭干了眼泪,说“是呀,你大爷以前给我经常说,他老了让他得病要迟,死得要快,看样子应了他的话了。你大爷今年刚刚八十四岁了,十年前你大婆走时正好七十三岁。哎,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这也许是命呀”。在村医的帮助下,他们两个人简单地支了个木板床,把亡者恭恭敬敬地放上去。
郝二便先给自己家里的老婆和儿子打电话通知了,然后他们又分别给自己门子人电话通知了。郝二又嘱咐儿子给郝大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打电话告诉了父亲去世的噩耗。
太阳正端时,郝大的两个儿子大鹏、小鹏分别开车带着媳妇和娃娃从城里赶回来了,女儿小婷也开车和女婿孩子随后也回来了。儿女们穿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孝服孝帽,跪在父亲的遗体前三拜九叩,点香焚纸,泪水涟涟。
叔父郝二把侄子侄女叫到一个空房子,把他父亲最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又把早上突发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三个孩子都分别自责,后悔没有在跟前孝敬老父亲,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他们越想越难过,个个垂头顿胸痛不欲生......惹得郝二也不停地流泪。
“好了,都把声住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事已经出来了,咱们要冷静下来,看着让你大入土为安。”郝二点根烟,又利了利嗓子道:“大鹏、小鹏和小婷,当年安葬你妈,过事的情景你们该记得吧?嗯,我的意思就按照你妈过事那个规格办吧。”大鹏和小鹏耳语了一番,大鹏说:“二爸,我妈的事,那时候我们穷,有点简单了,这次嘛,看能不能把事过大点,能不能搭个舞台,叫歌舞团或者秦腔剧团,我们想给他老人家热闹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