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满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凌树木园的“流动理发店”已经成为树木园的一景,也成为许多人固定的“理发室”了。虽然我还没有在这里理过发,但是已经神往很久了,因为这里理发只需要花五元钱。
今日天气晴好,树木园理发的人也多,东南角的“武功镇理发”照例开张。今天三个凳子上都有人,旁边还有等候的。来理发者大多是中老年人。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双眉紧锁,“极不情愿”地低着头。身后的女理发师,双目紧盯着男士头顶方寸之间,一手用梳子分开头发,一手握着电推子快速游走。“板寸”“毛寸”“一水清”“大青皮”都在她们手下诞生了。理完了用吹风机吹一下碎发,用手拍一拍肩颈处的衣服,一声“好了”,理发者或者掏出五块钱,或者扫码付款。
“武功镇理发”是一个大品牌。理发师里面也有杨陵本地人。固定的三五个理发师,年轻的约有30多岁,年龄大点儿的有五十岁上下。理发的人多了,她们各忙各的,招呼生意。理完头,收拾好工具,就开始清扫掉在地上的碎头发。
“武功镇理发”由于条件所限,只能干理或者喷水半干不湿的理,不能洗头。但是这里理发便宜,随到随理,基本不用排队。相比于动辄二三十块理一次发,五块钱确实不算啥。眯着眼,迎着风,听着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十来分钟就理好了,你除了享受了“重新做人”之外,还节省了些时间。
享受“武功镇理发”的都是些中老年男性或者小男孩,偶尔也会有几个老太太。我分析了一下,除了女孩子羞脸大,不愿意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女性的头发除了剪长短之外,还要吹、拉、烫、染做造型,这些在“武功镇理发”这个简陋的摊位上是无法实现的。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享受“武功镇理发”的重要原因,是我从小比较怕痒,尤其是碎发灌到脖子里,钻到贴身衣服里的那种感觉让我难以忍受。小时候我在我村大队院子里理发,当时用的是手工推子,时不时还夹头发。冰凉凉的推子面贴着头皮,偶尔拔头发式的疼和碎发引起的痒,让我从小对理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实在太疼了,我就会冷不丁晃一下头,结果头皮上就被剌出一首血口子。理发师只好叫父亲把我的头摁住。于是等冰凉的推子再挨头皮的时候,我就会发出刺耳的叫声,想要借机逃离理发室。
最近一次在露天享受干式理发还是两年前农历二月二的时候。我和母亲一起到小区广场去理发。人们无一例外都戴了口罩,自觉间隔一米开外。十来分钟下来,我的满头“蒿草”被清理的有棱有型,方方正正,清清爽爽。虽然没有办法冲洗,但是感觉头上一下子轻了许多。
下午上班的时候路过树木园东南角,听见有人问我理发不?我看看时间离上班不到十分钟了,只得说等下回吧。奔着五元钱的价格,我决定周末了来理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