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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的“财富”
毛随乐
  父亲去世已经十一年了,音容笑貌仍不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崇敬爱慕父亲,源于他的广博掌故、敏捷思维和惊人记忆力。小时候,家乡打麦场的东南角,有一棵粗大的柿子树。父亲常常倚坐在树下,讲着三国水浒封神演义等精彩故事。乡邻们津津有味地听父亲讲书说戏。这种潜移默化,吸引培养了我自小喜欢语文历史,为我以后的学业进步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父亲虽然只是旧社会完小毕业,但打得一手好算盘,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说起秦腔戏曲、历史演义滔滔不绝,是我们村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他19岁就在社里当会计,还曾在郑坡小学教过书。改革开放后,父亲担任村文书,积极带领乡亲们劳动致富,组织打井、修路、架桥、养奶牛、淘沙卖石、修缮学校,热心扶持村办砖厂,在村民们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父亲热情健谈人缘很好,四邻八乡似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不管是乡党遇到困惑求他分析帮忙解决,还是听到村子谁家子女不孝,为庄基地畔闹矛盾,他都有求必应,热心调解乐此不疲,被称作“闲事顾问”,很受乡亲们尊敬和爱戴。
  我从小听话,省心、学习好,父亲对我寄予很大希望,记忆中很少说过重话骂过我。1986年秋天,父亲吆着骡子在东塬上种地。地快种完时却没麦种了,按照父亲吩咐,我像马驹一样飞奔到家挖了一洋瓷碗麦种,端端正正的摆在地头中间。那时天刚擦黑,结果骡子犁到地头,连碗带麦种一蹄子踢飞到深沟里。母亲急忙提着篮子赶回家重新取麦种。父亲没有说话,蹲在地头卷旱烟歇息。几天后,母亲对我讲,父亲就此事叹息不已,对她说“看看咱这娃,慌里慌张的,把麦种送来就不知道给人打声招呼,不知道把麦种放到偏旁别人家地里,端戳戳摆在地顶头,没一点眼色,长大可咋办?”这大概是父亲对我最重的批评,尽管怕伤我自尊婉转地让母亲转述给我,这种独特教育方式对我震动很大。从此以后遇到事情,我尽量会慢一些稳一些,想的周全仔细一些,因为我记得父亲说的话。
  又是一年清明时,素洁梨花满枝头。父亲虽已作古,但言犹在耳,他留给我的是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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